一个人,就随行在副驾驶,车子开得飞快,又没有秩序,跌来撞去,我不仅不怕,反而更兴奋。
沸腾的人群被甩在身后,洞开的窗子外是群山寂静的星空,我盯着它,暗自想,要是放开手会怎么样,于是我松开方向盘,昂头靠在座椅深深叹谓,失控而已,也不会怎么样嘛。
啊,这便是压抑在我基因中的癫狂吗,我们三人的共通之处。
倾轧过的小石子迸在挡风玻璃,尘沙弥漫,夜风把我们的发吹得乱糟糟,我冷静撇头,兄长神色柔和地看我,像注视一个顽皮孩童,无限宽容。
下一秒,我凑上去吻他。
被逼到绝路的野兽心想,没什么大不了,这么黑这么冷,总需要同类取暖。
做爱的时候没开灯,我跨在他腰间上下起伏,解开内衣扣子,还没脱,就被他按住背,送进他嘴。
真皮沙发颠得吱呀吱呀响,喘息呻吟,在黑暗中慢慢滋生,仿佛春天的第一朵花。
高潮一瞬,我脑袋发空,任由他伏在我身上,一边吮吸我的乳头,一边闷声抽插,我手脚并用,缠住他,皱着眉从喉咙里发出雌伏的哀鸣。
有时他会为我作画,那回我突发奇想,戴上周朗送我的黑钻梵天之眼,赤身裸体,学露丝一样,仰躺沙发,他瞧着我这个造型笑了好久,我被笑得脸红,发怒要作罢,他才讨好地拉住我。
眼神犹如无形的手,暧昧地滑过身体每一处,他的脸忽显忽隐在画板后,铅笔与画纸摩擦,发出沙沙声。
明明已经硬了,还在硬撑。
我坐起,把自己的腿摆成形,歪头看他,他无奈道:请模特乖乖的,不要乱动。
作乱的脚趾伸去他胯下,他喉结滚动,扔下画板,与我厮混一下午,床单都湿透,落日余晖撒来,他轻吻在我光洁的背。
很少梦到船上的事,一旦梦到必定梦魇缠身,无法醒来,他会焦急喊醒我,再拢我入怀,哄我:她没死,你没杀人,别怕
我刻意不去关心那件事的善后,但还是听说了有关宋抑,流弹射中他,一病不起后,他的基因病竟一并发作,已然到了生命垂危的地步。
我只在病房外看了他一眼,妈不在,转身不小心撞到人,骂骂咧咧的,我知道他,是宋家内定继承人,宋抑的弟弟,宋启明。
宋抑,宋启明,一个是压抑,一个是明星,人活一世,满是悲凉,为的又是什么?
我亦见到了温小姐,与其说是对视,不如说是我单方面的注视,因为她很快错开的眼神,余我一人一面转动戒指,一面发呆。
男人犯的错,要女人来承受,焉有此道理?
当夜与兄长做爱时,我便在他胸口狠咬泄愤,他被我咬得微微呻吟。
我已经叫她少出现在你面前。
我被他抱在怀里,性器深深埋入,一下一下用力拱动,似乎要到我的最深处。
他用这样的话安慰我,我反而更生气,拉开与他的距离,质问他:你把我们当什么?
你和她不一样,他叹息,低头在我胸口相同的位置,落下一吻,你不爱我,我就没有家。
家?
情潮卷来,拍散我的理智。
那年兄长的珠宝大爆,业界人士称这是继gaxy后,唯二值得被誉为瑰宝的设计。
只有我知道,这幅手稿被压在我裸体画像的后面,它的主人只花了五分钟便将其完成,并亲手做了成品为我戴上。
曾胎死腹中的戒指,爱的俘虏。
这个极度缺爱的孩子,你给他一枝花,他便返还你整个春。
抛弃尊严与道德后,仍有人在觊觎我仅剩的臭皮囊。
老祖不听道士劝阻,将我囚禁在老宅,要放干我的血,一劳永逸,事实上,我根本没有反抗,她无需大动干戈。
我抱膝坐在熟悉的床头,年岁流逝扑面而来,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,那时我是航班信息都不会看的乡下人,如今身穿名牌人人恭维,真是有趣呀。
心里有希冀吗?
我俨然是个赌徒,赌是爱更重,还是生存更重,赌他会不会为了我,打破他苦心经营十几年的假象,在这个他被梦魇困住手脚,寸步难行的周家。
我也有赢的时候。
门砰地打开,少有慌乱的他,快步走进来,抱住我,微微颤抖,希希
我拍拍他的背:我没事,回家吧。
我以为到此为止了,几天后,老祖暴毙的消息传来,我略带诧异地看他,他正掌着我的手,为我挑选最合适的甲油颜色。
其实我并不知道,这并非他第一次为我打破原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