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早先在那灵虚幻境已被魔音所伤,此时又遇强敌车轮战术,体力消耗过大,但也勉强可以自保,只是看到那尸人首领伸手朝赵佑抓去,他下意识将赵佑抛出,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这凶猛的一击!
两人从山坡上一路滚落,腰部剧痛,重伤之余,他还本能抱住赵佑,将赵佑牢牢护在怀中,他没忘记,赵佑是他心爱的人,是他承诺一生守护不离不弃的伴侣。
过得许久他才醒来,发现自己中了毒,两人正身处沙漠之中,赵佑却病倒了,周身滚烫,胡言乱语。
水囊里的水,他一滴都没舍得喝,全部给了赵佑。喂光了水,生怕赵佑扛不住,他只好将毒素强行压制在腰部以下,然后划破自己的手腕,用鲜血喂赵佑,再将内力输入赵佑的体内,这不再是苦肉计,而是他发自内心的意愿,生平第一次这样在乎一个人,这样不顾一切爱一个人,无论伤痛苦痛,他都恨不得以身相替。
赵佑终于明白他就是那个隐身幕后的灰衣蒙面暗卫,虽然怪他长期隐瞒,但看到他虚弱不堪的模样,也没过多责备,此时他已经顾不上赵佑的想法,腰间的毒伤越来越重,毒素又被他强行压住,两条腿几乎是废了,他已无力再背赵佑,怕赵佑担心,处处遮掩。
听得赵佑说等走出沙漠,他要亲自做菜给自己吃,秦冲笑得很是满足,但也深深知道,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。他想,他不能倒下,必须坚持,无论如何也不能留赵佑一个人在沙漠里。
他一次又一次切开手腕给赵佑喂血,感觉自己命不长久,又将鲜血存够了小半只水囊,直至支撑不住昏厥过去,失去意识的刹那,他还在给赵佑鼓劲,相信赵佑凭借琅琊神剑一定能走出去。
他觉得自己昏睡了很久很久,其间他感觉赵佑抱着他哭,拖着他行走,只是怎么也睁不开眼,他却不知赵佑会如斯坚韧,小小的身子爆发出巨大的力量,竟能带着他一路前行,整整走了七天七夜,终于走到沙漠边缘,峡谷绿洲,更想不到的是,就在他昏迷之际,抑阳功停止修炼,他身形逐渐恢复如初,男性特征也是全然显露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他被一阵粗鲁的摸索弄醒,又被重重踢了一脚,神智渐复,这才发现两人落入贼手,一名瘦长男子正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,而另一名矮胖男子竟压在赵佑身上,欲行不轨!
赵佑机智过人,几句话就令得两名贼人心生嫌隙,自相残杀,矮胖男子被一刀砍掉,但那瘦长男子却毫发无伤,狞笑着继续对赵佑施暴。
千钧一发之际,他拾起那男子掉落的弯刀,一刀夺其性命,却因用力过猛,又一次昏迷过去。
当他再次醒来,听得赵佑冷笑:“装的,你就给我继续装吧,你信不信,我等下就让你变成真正的太监!”
他……都知道了?
秦冲微微心惊,略一运功,察觉到自己身上的变化,立时反应过来,想必是在自己昏迷时,赵佑发现了他的性别秘密,心惊之余又有些庆幸,或许这会是个契机,以后赵佑再不会将自己当太监对待,他便有了与旁人竞争的资格。
“主子脱了我的襟子查看?”他看着赵佑怒气冲天的面容,语气轻松,有意缓解尴尬。
赵佑怒不可遏,从牙缝里挤出:“好你个小乐子……小乐子……乐裕……你到底是谁?”
他答道:“我自然是小乐子。”这是他的心里话,此时他真情愿自己就是他的小乐子,两人之间没有身份的阻隔,没有国仇家恨,一切只若初见,那该多好。
话声刚落,赵佑一掌打在他的面颊,从未有过的用力,从未有过的决绝,他苦笑,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欺骗,让赵佑对他彻底失望,他知道赵佑怀疑他的用心,怀疑他的动机,但他无言以对。
武功,性别,这些旁枝末节的东西都能引得他如此动怒,秦冲不敢想象,若是有一天赵佑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……他越想越是恐慌,只能继续缄默,寄希望于未来发生奇迹终能顺利解决,他却万万想不到,种瓜得瓜,种豆得豆,他自己埋下的苦果,总有一天是会千倍万倍回报在他身上。
所幸赵佑并没有丢弃他,仍是带着他往岛主庭院行去,设法为他解毒,他暗自欢喜,知道赵佑对他虽然不会轻易原谅,但主仆情谊尚在,还留有余地。
他时醒时昏,惊闻赵佑欲夜探庭院,寻回不慎丢失的神剑,他知道这是他戴罪立功的机会,更是为了赵佑的安全起见,便不顾只剩伤势,冒着双腿经脉俱滞,半身不遂的危险,再次强行压毒,催发内力,使原本麻木的双腿在短短一夜能够行走自如。
他陪着赵佑潜入庭院,放火引开院内众人,不想却在火场中救得一名险遭凌辱的柔弱女子青青,青青将他们藏在山顶木屋,并告诉他们,尸毒并无解药,唯有找个异性阴阳交合,将毒素过给对方,方能化险为夷。
他却想不到,为了救他,他那主子竟然同意这个荒唐的办法,逼着他与别的女子春宵一度——
难道他对自己,就没有半分情意,半点心思?
秦冲与赵佑不得不说的故事 媚毒